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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 二十歲前的支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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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,你沒事吧?”

吃飯的時候,於苒在老位置碰見秦淺,有些詫異。

原以為總裁夫人一回到頂層樓,她們這底層人民就再難見其容了,沒想到,還來食堂,還坐這角落。

不過她看秦淺臉色不太好,關心到。

秦淺擡眸,看著小姑娘眼裏的關心,輕笑搖頭,“我沒事,謝謝。”

“謝我做什麽?我什麽都沒有做啊。”於苒倒是有些懵。

“謝你的關心。”秦淺回答。

於苒一楞,擡手撓了撓丸子頭,“原來還可以這樣啊。”

看著於苒的模樣,秦淺有些羨慕,不說無憂無慮,無拘無束,至少沒有那麽多的束縛與黑暗,在陽光下燦爛又溫暖,舒心又讓人艷羨。

“你的事做的怎麽樣了?”

“什麽事?”於苒疑惑地望著秦淺。

總覺得這個姐,說話有時候總是跟不上節奏。

“就是你的小說呀。不是你說的,清閑點也還好,可以做自己的事麽?”

於苒恍然,“噢!你說的這個啊!”

“快差不多可以告一個段落了。準備歇一陣,然後找一找,收集一下素材。”一說到小說,於苒的眼裏就像是發著光,一下子閃亮了起來,整個人鮮活又明媚,“我接下來準備寫一個兵哥哥的文,不過我對這方面不怎麽熟悉,所以我有些無從下筆,正琢磨著多查一查,問一問有沒有認識兵哥哥的,多了解一下。”

“你們寫書,還會去實地考察?”秦淺對這個倒是不怎麽熟悉。

小說她也看過一些,看得不多。

因為一是,從小給她看這些書的時間也不多;二是,如果有時間,她更寧願打游戲或者泡吧之類的放縱自己來發洩。

不過,後來有了秦初以後,因為工作的緣故,會刻意去看一些小說。

“實地考察倒是說不上,但是會把自己去過的一些地方作為環境發展的場景,在其基礎上憑借想象力美化或者醜化。雖然聽起來不怎麽嚴謹,但我們這種小蝦米,不是說想去哪裏就可以去的,所以很多都是靠查閱文字資料從而形成畫面或者立體場景在腦海裏。”

“然後我們再進行加工,把人物放在裏面,進行行動言語等。”

秦淺看著於苒說得津津有味,比她平日裏不管做什麽都要神采飛揚。

原來,這就是一個人能做自己喜歡的事的模樣,那麽美,那麽閃亮。

“難怪你的小說畫面感和代入感還挺好的。”秦淺感嘆。

“沒有啦,我也只是盡我所能啦。”於苒有些害羞地笑了笑,恍然反應過來,“姐,你看過我寫的小說?”

話落,小臉立馬紅撲撲的,眼裏臉頰滿是窘迫。

“上次不小心看見了你的筆名,就搜來拜讀了一下。”秦淺解釋,“希望你不要介意。”

“不不不不……不介意。”也不知道她是激動得結巴,還是本來就是強調,連連擺手,“能多有一個人看我寫的東西,我當然很開心啦!畢竟都是一個字一個字打出來的,感覺只要有一個人喜歡,所有的心血就沒有白費一樣。”

她“嘿嘿”地笑道。

秦淺垂眸思忖,緩緩點頭,是啊,只要心血不白費,當然會很開心了。

“你為什麽想寫兵哥哥?”秦淺問。

“就感覺軍人的職業神聖而光輝,一提起就覺得好熱血。而且,我想什麽樣的都嘗試一下,覺得不能把自己局限在一個點上,應該多開闊一下自己。”

秦淺聽後,覺得於苒說得不錯。

原以為她是個安於平淡,止於眼前安樂的姑娘,倒是沒有想到她只是在自己喜歡的方向走不一樣的路罷了。

她也好想跟於苒一樣,以前的她是那麽那麽的想,可是她從來都沒有做到。

“我認識一個軍人。”秦淺一邊數著盤子裏的飯粒,一邊說道,“那年我十八歲,剛高中畢業,遇到地震,是他救了我。”

“哇!”於苒驚嘆,“姐……你……你……”

過了好一會兒,她訕訕地說,“對不起,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。我想說你好幸運,可是好像在那樣的情況下,也不該這樣跟你說。要說你好帥,可是又感覺對你所經歷的而言,我這樣講太過輕浮了。”

“沒關系。”秦淺笑了笑,她也沒有想到,很多年以後,她能笑著講出當年在那個地方經歷的黑暗,“我被困在那個地方十七天,整個十七天裏,信號全部中斷。”

“在那十七天裏,我們不能洗澡,身上臭得發慌,不過那個地方更臭,各種臭都有,包括死人身上的臭味。最開始也沒有熱水,餓了就啃幹糧,還要省著吃。”

“後來有了熱水,有了補給。那個時候,能吃一桶方便面就算是很幸福很幸福的事了,能夠讓深夜冰冷的心都暖和起來。”

“那個時候,我們所有人都只想著:要活下去!保證自己活著,和身邊的人互相鼓勵一起活著,然後盡我們所能救更多的人。”

……

“我是第一天就被他救出來的人。”

“剛開始,我的狀態並不怎麽好。”其實是,當時她並沒有想要活下去,可以說,她曾一心求死,被宋繁城黑著臉從死神的手裏好幾次拎了回來。

“那幾天,他趁著吃東西小憩的時候都陪著我,我坐在廢墟上,看著烏雲密布,不見天光的夜空,聽他給我灌雞湯。”

“那種……不管我聽不聽得進去,他說什麽,我都得覆述,都得背下來念給他聽。”

現在想起當年的樣子,秦淺還忍不住淺淺笑彎了眉眼。

“如果他不是穿著一身軍裝,很多時候我都懷疑他是傳銷組織派來給我洗腦的。”

“其實我也從小接受各種體能訓練的,後來我就跟著他,想和他一起去救人。”

“他的隊友一見到我就說我的拖後腿搞破壞的,然後非嚷著要趕我離開,一臉沒好氣。”

“我就偏跟著,最開始還說說我,又懟又吼;後來他們拗不過我,就讓我跟著了。”

“有一次在救人的時候,遭遇餘震,有隊員受傷了,不僅救不了那麽多人,還多了一個負擔。我告訴他們,我可以背著人出去。”

“最開始他們都不信,後來沒有辦法,於是讓我背著最輕的一個走在隊伍的中間。”

“後來,他們就默認我的加入,我跟著他們,跟在他身側,與他並肩走在那一片一片的廢墟上,跨過一具一具的屍體,握住一雙雙求助的手,給一個又一個人活下去的希望。”

……

秦淺絮絮叨叨地跟於苒講了很多當年的細節,多到很多都沒有跟喻笙講過,甚至她以為自己忘記了的細節。

沒有想到,時隔九年,突然提起,仿若一幕幕都還在昨日。

那麽清晰。

“那……後來呢?你跟那個救你的兵哥哥還有聯系嗎?”於苒問。

對上小姑娘好奇的大眼睛,秦淺半垂眼眸,“在那之後的九年,我都沒有再見過他。”

“也就是……你和他認識了十七天,但是卻記了他九年?”於苒驚呆狀。

“如果是你,你也會記得一輩子的。”秦淺笑著說。

“那……那……要是這個時候,他突然出現在你面前,你怎麽辦?你要怎麽做?要不要跟他在一起?”

如果他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,她曾經想過千萬遍。

可是卻沒有料到,地震的那十七天,只流汗,也流血,卻從未流過一滴淚的她,在他面前,竟情不自禁,淚流滿面。

見秦淺突然沈默,蹙起了眉頭。

於苒腦子閃過一件事,懊惱道:“對不起,我聽得太嗨,忘記了你已經結婚了。你別跟大老板說啊,我還沒有想要失業的想法。”

聞言,秦淺倒是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。

“不過隨便聊聊天,女人之間的八卦,可是與其他無關的。”

於苒這才放心下來。

“那姐,我有個不情之請,我可不可以把你說的事,整理成素材寫進小說裏?”

秦淺擡眸,入眼的於苒一雙眼睛眨巴眨巴,似諂媚,似巴結,又帶著幾分的懇求,還有幾分委屈巴巴的賣萌。

“當然可以。”秦淺答應,“如果有其他的相關的問題,你也可以問我,我看能不能幫你收集到資料。”

“真的?”於苒簡直喜出望外,“那真是太好了!如果你不是老板娘,我一定把你摟過來,摁在懷裏,狠狠地把你親上三分鐘!”

秦淺哭笑不得。

“啊!那姐,我先不吃了,我去整理整理問題,然後發你郵箱裏可以嗎?”於苒說風就是雨,立馬站起身,風風火火地就要走。

走了一段距離後,又突然想起什麽,折回身,“不過姐,有的問題可能看起來無知,你別笑我。還有就是,你就看兩眼,如果太麻煩,你就忙你自己的,不用管,我可以自己努力一下的!”

還不待秦淺回答,小妮子就立馬又轉身離去,耳邊還留著她清脆的聲音,“姐,那我先走啦!”

秦淺搖搖頭。

軍人,宋繁城不是她認識的第一個。

她認識的第一個軍人,是最愛她的人。

像是觸碰到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,此時的秦淺整個人柔和得不像話。

陽光透過玻璃像是溫柔地在女人身上流淌,落在食堂門口的男人眼裏,那麽讓人難以移開眼。

溫暖的陽光籠著她,暖意蔓延開來。

她側過臉,望著窗外的秋光,有些冷,有些暖。

她想起於苒問她的話,要不要跟他在一起?

要的呀!

她從地震災區回來,從黑暗走向另一個絕望,每個讓她難以入眠,又崩潰的夜晚,都是那個男人的話,的聲,的容,的貌,的手掌,在深淵的懸崖死死地拽著她,沒讓她往下掉。

那些夜晚,她每天入睡前,腦海裏,心裏全都是宋繁城。

她讓自己,為了宋繁城洗心革面,為了宋繁城熱愛生活,為了有一天她與宋繁城重逢她神采奕奕。

在她二十歲嫁給翟鈞霖以前,都是靠著這個對未來有宋繁城的期待撐下去的。

可是現在呢?

後來她有秦初,盡管還是沒有忘得了宋繁城,但是也放下了期待。

在不知不覺間,秦初取代了宋繁城,成為了她心裏的另一個希望與期待。

她現在也不清楚,自己對宋繁城的想念仍是當初的期待,還是只是已經變成一個習慣?

這天,秦淺離開的時候挺晚,食堂已經不剩下幾個人了。

她把餐具還回原處,離開的時候,剛好碰見到進食堂的張允茜。

見秦淺頓足腳步,臉色不太好,張允茜立馬說:“你別這樣看著我,我可不是來堵你的,我只是項目才忙完,沒吃飯,過來對付點而已。”

張允茜很拼。

秦淺聽很多人都說了,她成為泰峰的拼命女郎,後勤部的於苒都知道了。

突然,她對張允茜也不是那麽討厭了。

至少,一個認真的女孩,即便不討喜,也不那麽討人厭。

她點點頭,側過身,給張允茜讓路。

張允茜也不知道在想什麽,一邊走,一邊目光奇怪地上下打量了她好一會兒,最後在她面前站定,“秦淺,我跟你說,我不欺負你,不是就覺得承認你是霖哥哥妻子了!別以為你是市長的女兒,我就怕你了!別說你是市長的女兒,就是再厲害的人物的女兒,我也還是覺得你配不上霖哥哥!”

張允茜才不要承認,其實她覺得現在的秦淺她有點喜歡!

其實她似乎已經不那麽排斥秦淺呆在她的霖哥哥身邊了。

其實她覺得,秦淺說得對。如果沒有了秦淺,還會有其他的女人站在她的霖哥哥身邊。如果“在你眼裏,就沒有人配得上翟鈞霖。”秦淺無語道。“既然你覺得都配不上,幹嘛退出不自己上?”

被噎回去的張允茜面色有些尷尬,動了動嘴唇,然後像是逞能地說道:“我才不是退出。反正結婚也會離婚的,我要做霖哥哥的妹妹,這樣就可以留在霖哥哥身邊一輩子!”

一定要有一個女人站在霖哥哥身側,她寧願那個人是秦淺!

秦淺聞言,覺得她說得倒有幾分道理。

不管是說結婚也會離婚,還是做妹妹可以一輩子留在翟鈞霖身邊。

“說得不錯,覺悟比先前高了很多。”秦淺點頭,像是讚賞,像是表揚。

這態度,倒是氣得張允茜不行了,“你幹嘛不拿出那天在酒會上的氣勢?你要是早那樣,誰還敢欺負你?”

秦淺怔了怔,一時間不明白張允茜到底什麽意思。

看清淺怔懵的模樣,張允茜又想起從前她冷冷淡淡,溫溫弱弱的模樣,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沖秦淺吼了一句:“活該你先前被欺負!”

說完,踩著她那雙恨天高,“嗒嗒嗒”地離去。

秦淺楞在原地,看著那氣憤離去的背影,聽著她負氣地重重敲打著餐具,像是在發洩怒氣一般,看著看著,她倒是忍不住笑了。

第二日。

這一天,泰峰迎來了一個特別的人物。

翟鈞霖一出門,就聽見秦方匯報,說是市長孟封南拜訪,已經在會客室等他了。

說到孟封南,翟鈞霖就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露臺上秦淺身上那叫人憐惜的悲涼。

他不知道秦淺經過那天酒會的散場,再見到孟封南會怎麽樣。

所以,在道公司前,他讓秘書部的人,把秦淺派去後勤部整理秘書部需要的東西,以及秘書部裏不那麽重要,甚至不重要的文件讓她都拿去打印整理。

特意囑咐讓秦淺跟孟封南避開。

是以,當他跟孟封南見面的時候,秦淺已經在後勤部開始忙得不亦樂乎了。

這恐怕是她進公司來,活兒最多的一天了。

於苒和之前的組長,以及後勤部的其他員工,不管出於何種原因目的,都紛紛地幫她一起努力。

倒是沒有用兩個小時都做完了。

秦淺想著反正上面也說的是,今天下班前交上去就行,不著急。也沒見催她,她回去也沒什麽事兒,就坐在原來的工位,跟於苒她們聊天,打發時間。

想著,等吃過午飯再回去,應該差不多。

“誒!封吟竟然接了澤盛集團的代言!”於苒驚嘆的同時,轉過頭問秦淺,“澤盛集團不就是大老板他們家的企業嗎?”

封吟?

秦淺輕輕地“嗯”了一聲,側過頭去看了一眼娛樂新聞頁面,偌大的寫真,還是那個美艷佳人。

她掏出手機,搜了一下相關新聞。

澤盛也發了公關通告,看來這事是真的了。

可是封吟,她為什麽要從澎城跑到嶸城來接代言?

是因為真的看上了澤盛集團的資源,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?

秦淺覺得,以封家的財力物力,怎麽也不可能是前者。

於苒撐著下巴刷了刷其他封吟相關的新聞,“嘖”了一聲,“這封吟是怎麽回事?怎麽跑到我們嶸城來發展了?難不成真如傳言所說,江舒女王覆出,她給嚇破膽了?”

“什麽?”

秦淺除了跟工作相關的,其他的都不是很了解。

江舒退隱的時候,她是知道的。不過因為最近事情多,上次的工作接了之後,就沒有再接工作了,所以對江舒覆出,倒沒有註意。

不過於苒倒是誤會了秦淺的那句話,以為是說她嫌棄嶸城,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!

連忙解釋道:“哎呀,我不是說我們嶸城不好啦!只不過就是想不通她幹嘛放著富得流油的澎城不闖蕩,跑我們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來。”

秦淺知道她誤會了,不過也沒有什麽關系,沒有解釋,笑了笑。

“不過比起封吟,我還是更喜歡江舒!”於苒改撐為托著下巴,有點迷妹狀地看著電腦上切換出來的江舒的照片,偏過頭看向秦淺,“姐,你知道嗎?江舒沒有退隱前,我有一本小說的人物原型就是照著江舒來寫的。”

“你寫江舒的故事?”秦淺有些不明白。

“不是啦!我哪裏知道江舒的故事。”於苒擺了擺手,“只不過我的女主設定跟江舒的氣質很像,所以那段時間,我的電腦桌面,還有床頭都是江舒的照片。為的就是把我心愛的江舒寫得無與倫比!”

“哦。”

秦淺算是有些明白地點了點頭。

她跟於苒聊了一會兒天後,給喻笙發了條信息,約晚上一起吃個飯。

喻笙說剛好也想約她,剛好好幾天沒看到秦初了,叫秦淺帶上秦初,請小家夥吃大餐去!

……

翟鈞霖辦公室。

兩人隔著茶幾沙發對坐。

“聽說孟市長喜歡喝茶,這是最近我剛得的好茶,您嘗嘗,看合不合口味?”進了辦公室後,孟封南坐下一直沒有說話。

翟鈞霖也不著急開口,“就是我這下屬裏,倒是沒有什麽泡茶的好手,恐怕得讓您將就對付對付了。”

孟封南也有些詫異翟鈞霖這麽沈得住氣,照理說,他是翟鈞霖的岳父,怎麽的,他也應該以禮相待……好吧,人家也確實挺有禮儀的。

只是……總該更熟絡一點吧?

這公式化的對待,是怎麽回事?他難道跟自己一樣,不知道?

若是先前還說得過去,但是周五,他應該是聽到了,自然也知道他是秦淺的父親。

怎麽就……

孟封南端起茶,意思地喝了一口,點頭說“是好茶”。

聞言,翟鈞霖立馬吩咐秦方,“秦方,將茶包起來,晚些時候,以旗下專櫃的購買物品給孟市長送過去。”

秦方應下,轉身立馬去辦。

茶也喝了,禮也送了。

孟封南捏著茶杯,輕輕地轉著,最終還是沒有翟鈞霖沈得住氣,“我來這裏,是想跟您談一談淺淺的事。”

“您說。”翟鈞霖端正而坐。

“聽淺淺說,你們結婚七年了,還有一個六歲的孩子。”孟封南拿起茶杯,端在手裏,沈吟片刻,還是問到:“你們……怎麽認識的?七年前……你們什麽時候結婚的?”

“是不是好像沒有辦婚禮?”

“這些年……她過得……”一句好嗎,最終沒有問出口,只能問到:“過得怎麽樣?”

“你們……是不是吵架了?怎麽……淺淺和我說,你們要離婚了?”

“你們還年輕,孩子才六歲,就當是為了孩子,是不是……”

孟封南欲言又止,結結巴巴一口氣說了好些話,他怕要是不一次性說出來,實在沒有這個老臉,將這些說一遍。

“您不覺得現在說這些太晚了嗎?”翟鈞霖一直都很尊重孟封南,等他斷斷續續地說不打斷,不接話。

但是最終,他還是在聽到孟封南這些話之後,選擇了打斷。

他完全無法想象,究竟一個父親的心要多大,才能忘記女兒的行蹤,忘記女兒的安全。自己的女兒正在最危險的地方,卻連一句最基本的關心都沒有。

若不是親眼所見,親耳所聞,他也無法相信,一個父親,要對自己的女兒多不上心,才能夠自己的女兒都結婚七年了都不知道。

這些年,他很多次都以為,秦淺的父親早就去世了,所以才不曾來看過她一次,更不曾與她有一次的聯系。

所以,翟鈞霖望著糾結內疚,各種五味雜陳的孟封南,毫不客氣地問他:“當年她也只有六歲,難道伯父要我們也等到孩子十一歲的時候離婚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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